生命并不仅仅因为爱情而日以继夜。爱情只是我们转身时的另一片雨水,潮湿而生涩,只适合用来怀想,或者偶遇。若以它来生存,那么将是短命。因为它是下午的光,斜过去就是黄昏,再也没有白晃晃的太阳来灼烫你的眼,你的脸。若不肯承认,偷取了别人的光,虽然燃烧,却也会失火。这个需要无畏,你准备好了没有?
婚姻,只是一个事物,不喜不悲。大多数的人离不开它,尽管一路平淡,厌倦,但是,经营它,还是让我们想尽心力。因为,最初到底是从爱开始的。而且它使我们合法的拥有了孩子,于是我们拥有温柔,慈爱,恩情。于是,我们静静地看看彼此熟悉的脸,这一生也就岁月静好,慢慢变老。不浪漫,但很长,长得你自己都心甘情愿的平稳下来。
坐在时光的影子里,我们成为了亲人,他的伤痛,你也会轻轻感知。并不一定因为爱情,而是习惯。习惯,让你不会伤,不会笑。但是习惯,也让彼此能从容的渐渐老去。
爱情里,这样怕自已无助的老去,因为,希望自已最美丽时遇见的是你,所有最妩媚的目光为你,所有至纯至善都是因你。然而,也只这样神光离合的疯癫,到底它只是一篇没有名字草稿,虽然可以不停的修改,不停的增补,却不能气定神闲的取上一个平静的名字。注定是伤感的姿势,如一口埋在寂寞深处的井。
现世安稳的大多还是婚姻。在婚姻里,我们割碎割细爱情的浓郁,爱情是一滴沉入水底的泪水,淡淡的一生里,掩藏所有生涩的诗行。而浮出水面的,是我们平静的笑意。
走下去,走下去,很容易天就黑了。预知的结果,也挂在那里,像一枚永不闹热的月亮,但是,那样清辉的光淌下来,忽然也就能微微地暖起来。
一生,是一场戏。我们台上流年似水,台下日月穿梭。水袖空舞,掩盖住此去经年。陈旧,泛黄,温情。笙萧横渡,二胡唢呐疾走。喧天,悲怆,嘎然而止。爱情亦似这一场戏。或者只是徐徐挥出去的袖,粉香浮动,眉梢暗涌,然后,黯然离去。
遇见,便自愿褪尽了所有的光华。却清楚分明的把潜藏的美不自觉的延伸,原来,爱情下,每个人都可以有别致的风情,似隐在发间的蓝影,只因这片刻而发光。“乡村四月闲人少,才了蚕桑又插田。”你便生出怀想来,此刻你即是陌上桑,只为一人立地生根,开花长叶。
世间爱情依然存在,只是我们的心长大,老去。我们逐不回了自己,我们愈走愈远,深深地埋藏在生活的这株植物里。光阴似箭,这一箭洞穿的岂只是时光,而是我们曾经纯良的相信。
于是再不肯轻易相信。说爱情,便犹豫。只怕你洒脱,我便狼狈,于是隐隐约约,探究细节。这样算计的爱情,听来苍凉,然而遍地都是。这是个暧昧的时代,每天每时在上演各自的哑剧,我们彼此心照不宣。却又都嗜饮于这一点的甜,为了这点细节的美好,又糊涂陷溺。然而欲醉欲醒,爱情于是成了一片蝶翼,美丽而无法荡气回肠的拥有,它到底是易碎的。
只要你伸手拂拭红尘,夜一下子便深了。爱情,陷在红尘万丈处。你是否停了片刻?
让她一个人做梦罢,也许她为了这一点甜,甘愿隐忍成颠。这是个暧昧的年代,每天都会有心照不宣的哑剧上演,你就让她在自已的戏里缠绵悱恻去。因为爱情,有时只是一个人的事。与你不是,与别人却是,这是无以抵抗的哀感。爱情里,从来没有平等。
爱是一声很轻很轻的花绽放的声音,除了你,没有人可以听到。然而,你只能不动声色的欢喜。
不能细说我的欢喜。只以简洁的词语写出一行行的诗,让自已怀抱温柔,以此寂静绽放。以此打捞属于我的甘美,辗转反侧。
静视你的脸,我愿意聚集所有自已的无良,这一刻,我们一起深埋在红尘深处。春天以南,夏天以北,我以你的眼睛眺望深海,那里游鱼无声,蔚蓝无息,一如我隐隐生痛的幸福。
如何抵达我们的明天,一场沉眠?一段琴声?一片闲云?我细想,你细究。最后的最后却只依然大笑,到底只是茕茕而坐。你的明天,我的明天,依然隔着一片深海。
点燃所有的废墟,翻动所有最动人的故事,学会耐心的数时间,一分一分的数,一秒一秒的点,数到了,数过了。看它们像一朵一朵的莲花绽放。而你就坐在那片芬芳上,只轻轻一笑,我便心生温柔,幸福满怀。